父爱于我而言是一种悲壮的想象,渴望却只能梦里得见。

父亲逝世的那一年我十一岁,带着病痛的苦难与世间的牵挂离去。那一年的记忆很模糊,只知道每天与时间赛跑,父亲脸上有微笑便是美好,生活处处小心,从每个人的眼神里都能发现令人窒息的紧张,即使万物表现出超越边界的慈悲,总是心照不宣的畅想着一天好过一天,但也无法抑制满腔禁锢的泪水。

生的本能让我们对死闭口不提,却终将面对。

父亲是我心里永远不能治愈的伤疤,我了解他的艰辛,也很享受他的在乎,只要他在,我便可以肆无忌惮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父爱如山我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承担,直到自己成为了父亲,我才明白挚爱我的父亲早已是我内心无以伦比的榜样,影响着我的言行。

他是一个地道的农民,白手起家于他而言就是:吃饭没米,割麦无镰,如果说当年境地家家如此,他必定是输在起点却赢在终点的那个人。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活络人,通情达理且幽默健谈,聪慧果敢,,所以三朋四邻有什么需要调解出策的时候,他总能化干戈为玉帛,机敏且让人信赖。

穷,除了让人自卑,更能激发出拼搏向上的力量,没有家底便创造家底,无非是拿青春去实践“没日没夜”勤奋。父亲用并不宽硕的臂膀抗下可所有,水田不旱,旱地不荒,季季盈满。为了孩子常有吃食,大兴果木,桃子、李子、橘子、樱桃、枇杷、石榴、柿子、橙子、柚子……应有尽有,即使多了劳作的负担,他依然乐此不疲。

他做过伞匠,还是自学成才的篾匠,也做过漆匠,不同的农忙时节,他总有不一样的身份,虽然这些生计与父亲当时的年龄并不符,甚至在旁人看来是“有失身份”活路,但在父亲眼里,只有撑起这个家才能挽回他所有遗失的尊严。

当年的他37岁,比现在的我年长3岁,他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放不下的世界……倘若当年的父亲遇到现在的我,他会对我说些什么,予我又有哪些期待?

止不住的不仅仅是心中的泪水,更是对他的思念,最让我心痛的,是我明白了这个年龄对生活、对家庭是多么的热爱。

思绪越发的乱了,有些回忆只能到这儿......再多便是无尽的叹息。